第17章 苏醒

“那时候她都挺过来的。怎么可能突然就觉得受不了的呢？那些钱虽然没法明目张胆的花，但只要放在那里，心里边也有底呀，碰上啥事也不慌。

“真要是需要急用，直接拿着金块去兑换现金也方便，所以哥哥我觉得这案子的凶手大概率不会是徐莉。她的作案动机太小了。更何况不把那个问题解释清楚，就不可能把怀疑的焦点放在徐莉身上。”

“为什么凶器是在沙发底下。”黄粱呢喃道。

“没错，这是最关键的问题。如果徐莉是畏罪自杀，为啥她是平躺在厨房的地砖上，而那柄杀死王强、捅伤她的刀子却在5米之外的沙发底下。即便退1万步讲，给自己腹部来了一刀的徐莉还有力气把刀子拔出来，再把刀子丢进沙发底下。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脱罪吗？连命都不要了，她还在乎自己死后的名声。我觉得她要是如此理智的话，就不会干出杀死王强后畏罪自杀的蠢事。”

“会不会是徐莉本想把自己捅伤，没打算真的要了自己的命呢？”张芷晴提出另一种假设，“如果是不习惯用刀的人，可能会干出

你说的这种蠢事，没打算扎中要害，却直接捅中内脏。”

“但还是那句话，徐莉腹部的刀伤极其严重。刀尖已经刺穿内脏，她自己是没力气把刀子拔来的。况且还得把刀子丢进沙发底下，她不可能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那会不会是那对姐弟？他们俩不是在赵辉之前发现的屋内惨状吗？可能是他们在屋里逗留期间，无意中把那把沾血的刀子从徐莉身体旁边给弄到沙发底下了，比如说是不小心踹了一脚，刀子就滑进沙发底下。”张芷晴突发奇想的说。

“除非那俩孩子撒了谎。在他们的供述中，他们没发现徐莉的腹部插着刀子。而且他们俩为什么要把插在徐莉腹部的刀子拔出来再丢进沙发低下？完全没这个必要。而且被洗劫一空的密码箱又如何解释？”

张芷晴说：“可能是徐莉提前转移走了。”

“转移给谁，他儿子吗？并没有，根据我们的调查，徐莉的儿子并没有收到巨额款项。即便徐莉把买来的金子全兑换成现金，也没有把钱交到儿子手中。钱的流通很难被隐瞒，徐莉也不可能亲自跑这一趟。她在遇害前的一

年内都没有过离开京阳市的出行记录。”

“那钱究竟去哪儿了？”张芷晴小声嘟囔道，“真是被不知道已经跑到哪去的抢劫犯藏起来了吗？”

“这种案子是最难查的。凶手和被害人之间毫无往来，在案件发生前甚至可能没打上过照面！可能短时间内没啥突破，再过几天要还是没进展，我就得回总局报道去了。不可能天天盯着一个案子。行了，你们俩就腻歪去吧，我得回家睡觉了。”王建仁起身离开。

把目光收回，张芷晴解下绑住头发的发圈，晃了晃一头披肩长发，“黄粱，你怎么看？杀死王强的是他妻子徐莉，还是流窜的抢劫犯？”

“不确定，都有可能。”

“你更倾向于哪一种呢？”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行了，这案子没咱们插手的余地，让大王他们去操心吧。”

“唉，真是可怜。小家伙，你可一定要乖乖的哦。”张芷晴用手指轻轻戳着怀中那只白猫的粉嫩鼻子。猫不停晃着头，张开嘴咬向张芷晴的手，它并不是真的打算咬人，只是在和主人玩。张芷晴套在手上的发圈被猫下颌的两颗牙齿勾住了。

“你

可别拿这个磨牙啊，不是给你买了磨牙棒了吗？”

可那只猫倔强的往后仰头，将张芷晴手上的发圈抻长。到一定程度，发圈就从猫咪的牙齿上脱落，啪的一声打在张芷晴的手背上，她不由得一声惊呼：“哎呦！我手背都红了，你这孩子到叛逆期了怎么着？不打你是不是不听话！”

象征性的高举轻落，拍了这只猫屁股一下，‘喝水吗’从张芷晴的怀中跳到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黄粱的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黄粱赶忙抱着这只猫轻轻拍着它的后脑勺。

“我又没怎么着，你装什么呀？”张芷晴又气又笑的说，“果真是女儿跟爸爸亲。”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睡觉了，晚安。”黄粱抱着那只猫走回卧室。

在黄粱的设想中，起案子可能就要这样没头没尾的搁置下去。或许某一天，那名杀死王强的抢劫犯会因为另一起案件落网，交代出他曾在大年初三的晚上闯入过某个陌生人的家中，将屋内的一对夫妇杀死，把密码箱中的金条洗劫一空。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进展很快就来了。而且是出乎

所有人预想的重大进展！

被害人之一、死者王强的再婚妻子昏迷不醒，有很大概率成为植物人的徐莉竟然恢复了意识！

当得知这一消息时，黄粱顿时坐不住了，匆忙换上外出的衣物，他冲出家门向着王建仁发来的那处医院地址驶去。等他赶到医院时，徐莉病房外的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员正在把闻讯赶来的经记者拦住，防止他们进到病房内。

王建仁和其他几名警察站在医护人员面前，正在询问徐莉的情况。见黄粱出现在走廊上，王建仁立刻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在一旁等一会儿。黄粱只能走到走廊另一侧，坐在冰冷的硬塑料椅子上等待王建仁忙完工作。

几名记者被劝离，医护人员也都去忙着各自工作，身穿制服的警员把手在那间病房的房门外，警惕的盯着每一个接近病房的人。王建仁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在黄粱身旁的空座位上坐下。

他下意识的抽出烟就打算来一根，不过没用黄粱提醒，就瞥到了走廊墙壁上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识。把打火机和烟揣回的口袋里，王建仁把抽出的烟叼在嘴上咂摸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