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碰撞（5）

“我知道我妈肯定是遭遇了不测，否则不会半年多杳无音信，不可能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一通啊。说不定她已经已经被李楠给囚禁了。说不定...说不定李楠已经把我妈给杀——”

“你放屁！我才没杀人。”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李楠探头进来，充血的脸颊红彤彤的，就像是信号灯亮起了红灯，“你小子别血口喷人，我杀了杨冰冰？开什么玩笑！你妈才是犯罪的人。你年纪不大，心怎么能这么脏？跟谁学的？”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怎么进来了？”黄粱拦住情绪激动的杨旭，嫌弃的瞪着探头进来的李楠，“不是让你修车去吗？”

“那我也不能听这小兔子诋毁我啊。还说我杀了杨冰冰，开什么玩笑？要不是她的话，我这半年怎么会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等等！”李楠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瞪圆眼睛盯着那个年轻人，“该不会杨冰冰真的已经死了吧...”

“啊，你说什么呢？”

“黄先生！可能就是杨旭把杨冰冰给弄死的，他们家遗传性的精神病，杨旭犯病了就把他妈给弄死了！他自己不肯接受，就骗自己相信杀

人的是我！说不定那些骚扰短信、里的那把火，全都是他干的。

“我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一个年轻人把自己妈给杀了，然后他就精神分裂了，出现了一个自己妈的人格，他装扮成自己妈的样子去干各种坏事，真的相信自己母亲还活着。肯定是这么回事！”

黄粱皱眉摇摇头：“你说的那部电视剧我看过。前几季剧情还不错，后面就点水了。 不过你不能把电视剧中的剧情硬安在杨旭头上，想要弄清楚杨旭是不是给你发骚扰信息、是不是在刘涛家车放火的人很简单，只需要调查一下他的出行记录即可。你觉得警方会忽视这点吗？你现在就可以给负责寻找杨冰冰的警察打电话询问，他们肯定调查过。”

“真的？”李楠半信半疑的掏出手机，给之前打过交道的警察打去电话。

黄粱和杨旭静静的看他通话。片刻后，放下手机的李楠有些不情愿的说：“反正那把火不可能是杨旭放的。骚扰短信还不清楚。”

“我没骚扰过你！明明是你自己装出来的。火说不定就是你放的，就是为了往我妈身上泼脏水！”

李楠没好气的反驳道：“你

以为警察就没来调查过我吗？刘涛车着火那天，我人在修车部里和顾客待在一起。那把火不是老子放的。”

“也不是我妈放的！”

“就是你妈放的。”

当在两个像是小孩子拌嘴的男人间的黄粱大喝一声：“都把嘴闭上！”李楠和杨旭才安静下来，两人的视线聚焦在这个他们并不熟悉的高大男人身上。“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利害关系，你们谁我都不熟悉，也就不会去偏袒谁，你们都承认吧？”

李楠和杨旭点了点头。

“很好，那我就说句公道话。李楠的确是被人骚扰了，他的状态不像是装出来的。”黄粱对杨旭说，“现在还不清楚骚扰他的人是不是你母亲，但的确存在这么个人，持续不断的给他发送骚扰信息。还做出过闯空门和纵火的举动。”

“真的？”杨旭迟疑的问，“真不是李楠自导自演的？”

“我有病啊，我干这些？我不好好赚钱、好好生活，我没事演这些东西干嘛？我图个什么？”李楠没好气的嚷嚷。

无视李楠的叫声，黄粱对面前的年轻人劝道：“你关心你母亲的下落我可以理解，但你最应该做的是陪在你姥姥身

旁。老人家年事已高，于情于理，你都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只有陪在老人家身旁，你才能帮上忙，至于寻找你母亲的下落，是我们这些大人的责任。你不能也不应该将这份责任强加给自己。”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等着啊！我妈现在需要帮助，她肯定是碰上什么大事了。”

“杨冰冰或许遭遇了什么变故，导致无法和家人取得联系。我保证，一定会尽全力找到她的下落。我虽然不是一名警察，但我和他们都有来往。找人我也算是专业的，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来帮你寻找你母亲的下落。”

“您愿意帮我？”

“反正我现在也没别的工作。”黄粱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被我撞见了呢。”

杨旭抿紧嘴角思索片刻，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陌生男人时，双眼满是泪水，“那就，万事拜托您了！”

“好的，放心吧，这是我的名片，收好。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会就开车送你去火车站，赶紧回到你家人身旁吧，他们才最需要你，那是你应该坚守的阵地。”

“我会的。”杨旭用力

点着头。

把这位冲动的年轻人安抚好，黄粱转过身面对探头进来的中年人，对李楠说：“在想要找到杨冰冰这一点上，你和杨旭没什么不同——”

“那可太不同了。”

“要是真让你碰上杨冰冰，说不定你在冲动之余会干出后悔终身的事。因此我建议你最好离这件事远点，让警方去寻找他的下落。我也会帮忙。你一定要保持距离。”

“搞清楚状况啊，黄先生，不是我揪着杨冰冰不放，是她不肯放过我！”

“无论如何，你现在都处在崩溃边缘，我建议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外地散散心、旅旅游之类的。你不是已经有段时间没去好好陪陪自己女儿了吗？现在已经是寒假假期，带着女儿去外地玩一玩吧。把这些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你就别操心了。”

“我能静下心来去玩吗？”李楠小声嘟囔道，“要是杨冰冰追来了怎么办？在外地岂不是更不安全？”

“只要你别蠢到把你打算去的目的地到处宣扬，你觉得杨冰冰怎么查到你的下落？”

李楠无言以对，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得跟我前妻商量一下，看看带她俩去哪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