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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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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神迷离的说:“有些人愿意约束自己,而绝大部分的人不愿意。又有几个人能控制住自己吗?我们都是欲望的奴隶,我们都不自由。抱歉,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女人把头转到一旁,不再去看向黄粱的方向,“你还是走吧,你和我不一样,不属于这个地方。”

黄粱默默点了下头,把酒钱放在吧台上,穿上外套后转身向酒吧的出口走去。空气中仍旧飘荡着那个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正当黄粱走到门口之际,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回头看去,发出声音的果然是那个郁郁寡欢的女人。此刻的她和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只不过让她‘活’过来的这份恐惧、这份难以置信,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破碎,仿佛把她拼凑起来的胶水干了、失效了,即将再次分崩离析。

摆在黄粱面前有两个选择,转身拉开面前的门走出这间酒吧,将这个女人和让她失态的原因抛在脑后。

黄粱选择了另一个。

他快步穿过酒吧内摆放的几张桌子,在其他顾客的好奇又疏离的注视下,走到那个正低头掩面哭

泣的女人身旁,把她掉在地上的皮夹克捡起,披在她抽动的消瘦肩膀上。

“怎么了?”黄粱问道。

“我、我丈夫,他们说我丈夫——我丈夫死了!怎么可能呢?”女人哭着回答。

“谁告诉你的?”

“是警察,他让我、让我立刻回家。我、我该怎么办?会不会是诈骗电话?”

“还是先回家看看吧。”

“对对,我现在应该回家。可我不敢回去啊...如果我丈夫真的死了,该怎么办?这位先生,您能、您能陪我回去吗?我、我担心我找不到、找不到车,找不到回家的路。”

面对这双满是眼泪和乞求的眼睛,黄粱叹了口气,轻轻揽住这个陌生女人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

“太谢谢您了!”女人死死抓住黄粱的胳膊。

在其他人的注目礼中,黄粱轻轻拖着惊慌失措的陌生女人走出这间安静的酒吧。在踏上楼梯来到路旁的过程中,女人一直在小声抽泣,她用力抓住披在身上的皮夹克的领子,仿佛只要这件衣服再次掉在地上,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理智就会瞬间四分五裂。

站在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黄粱和女

人坐进车内。废了好一番功夫,他才和司机师傅问出了这女人家的具体地址。

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出租车司机全程没有向坐在后排座椅上的那一对男女搭话,沉默的车厢内就只有女人不时发出的几声抽泣。

由于小区禁止出租车出入,黄粱只能掺扶着陌生女人走进这处热闹的小区里。小区内的几处广场上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在宽敞的广场上随着音乐的节拍自由舞动,大多数人都跳得不怎么样,但脸上的快乐是毋庸置疑的,更加凸显女人脸上的茫然与无助。

黄粱无法从她口中得知她住的那栋楼具体在什么位置,只能不停拦下路人打听,那些人纷纷将异样的目光看向他们这对看着就古怪的搭档。即便有人误认为这女人是被绑架或是下药了,黄粱都不会觉得意外。

那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人指引了方向,黄粱拽着那女人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几辆警车就停在这栋二十几层的高层居民楼前。

扶着几乎瘫在自己身上的陌生女人,黄粱凑到人群外围,用一只手分开看热闹的人。好不容易凑到围起来的

警戒线旁,累出一身汗的黄粱冲着几名维持秩序的警员大声喊到:“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这位就是死者的家属。”

“什么?”一名警员顿时一愣,立刻几步走了过来,对靠在黄粱身上紧闭双眼的陌生女人问道:“你就是叶珍叶女士?”

听到自己的名字,满脸写着痛苦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睁开双眼茫然的搜寻着说话的人,“我、我就是叶珍,我丈夫怎么了?他真的已经——”

“叶女士,请随我来。”警员掀起警戒线,让叶珍钻进去。黄粱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却被女人的手紧紧抓住。

“这位先生,您、您能跟我一块来吗?我、我担心——我担心承受不住。”

迎着其他人好奇探寻的目光,黄粱只能硬着头皮钻过警戒线,和叶珍一起跟在那名警察的身后走进被围起来的楼道。

进门后往前走了没几步就是电梯厅,跟在警察身后走进电梯箱,黄粱看着他摁下了13的按钮。

这数字多少有点不吉利啊。在胡思乱想中,电梯稳稳停在这栋居民楼的13层。走出电梯向右手边的走廊走去,黄粱立刻就看到了走廊尽头那扇

敞开的房门。警方人员进进出出。忙碌嘈杂的声音从门后的屋内传出。

叶珍几乎无法走路,双脚瘫软的她几乎是被黄粱抱着来到自家门前。几名警察立刻凑了过来,把空间填满。黄粱只能后退几步,旁观被围在中间的身材消瘦的陌生女人面对一个又一个抛来的问题。

叶珍疲于应对,她紧闭双眼,双手捂住耳朵,发出刺耳的尖叫:“你们都别问我!究竟什么情况?我丈夫他真的死了吗?”

一名上了年纪的警察用遗憾的语气回答:“叶女士,您丈夫已于今天早些时候遇害身亡,请您节哀。”

“不可能!我丈夫怎么会死呢?我今天出门前他还好好的呢,我出门才多一会儿啊,他怎么就死了呢?!”

“您是几点离开家的?”

“大概点半吧...我丈夫是不到七点到的家,原本我们俩打算出外面吃晚饭。可是因为——因为我俩吵了一架,然后我就离开家了。我丈夫他在家里怎么就去世了呢?您刚刚说他是遇害身亡,究竟怎么回事?!我丈夫他难不成是被人杀死的吗?!”叶珍面上毫无血色,稳如一片皱了的卫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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