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多方调查

“你没经历过那个年代，在28年前，摩托车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的，那时候主力交通工具是自行车。你没见过晚高峰时的自行车大军，真的是乌央乌央的，能把整条路都填满。”

“那还真是想象不出来...那个时候也会堵车吗？”

“也堵，但没有现在堵。那时人也没有现在这么多。”

“好吧...我记得黄粱你不是不会骑自行车的吗？”

黄粱轻咳一声，说道：“我会骑，只不过是好多年没骑了，可能得适应适应。好了，说回正题。接到报案的派出所派出全部警力，寻找了整整一夜，还是没能发现那个叫做宋瑶瑶的失踪小女孩，只找到了一件外套，在一条臭水沟里。

“28年前，即便是城里也随处可见垃圾堆、臭水沟，就是现在城中村那种。专门有一块空地供给住在四周的居民们扔垃圾。每天都会有清洁工过去清理。那时全都是清洁工推着推车，将垃圾一锹一锹的铲进推车里，根本没什么垃圾桶，更别提垃圾车了。”

“那件外套是宋瑶瑶的？”张芷晴问。

“没错，是她本人的，校服上写有她的名字

。而且在那件校服上还发现沾有男人的体液。”

“啊？！”张芷晴瞬间禁闭双眼，表情痛苦的低下头，为28年前遇害的小女孩心痛不已，“太过分了！那个绑架犯怎么能对那么小的孩子——唉，这样的人必须千刀万剐！”

拍了拍义愤填膺的张芷晴的肩膀，黄粱等她情绪平复下来，才接着讲述。

虽然找到了沾有疑似绑匪体液的被害人的外套，但在28年前，警方还没有建立起覆盖全面的DNA信息数据，在现有数据中没有发现匹对结果，只能用作找出嫌疑人后进行比对的手段。

包括宋瑶瑶的家人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已对她的生还不抱期望。事实也的确向着所有人最为担心的情况发展。

在元旦第二天的下午，几个半大的孩子在一条小巷中偷着抽烟时，其中一个孩子闲着无聊，踢堆放在巷子内的几个纸壳子玩。当他一脚把一块破布踢开时，躺在废纸壳中的不是毫无用处的垃圾，而是一具赤裸的尸体。这几个半大的孩子当场就被吓疯，连滚带爬的从那条小巷中逃走。

住在附近的居民被他们的惨叫声吸引过来，

发现了躺在废纸壳中的那个小女孩的遗体，立刻打电话报警。

让所有参与搜寻工作的人无比愤怒心痛的是，这条小巷距离小女孩的家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米，可这短短一百米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在28年前的1月2号，宋瑶瑶的遗体被人发现，死因是窒息性休克死亡。”黄粱面沉似水的说。

张芷晴用力捂住嘴巴，不让涌到嘴边的尖叫冒出来。

“太残忍了。”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辛雨也难以保持镇定，“那是一个刚上小学五年级的小姑娘！犯罪分子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畜生！”张芷晴颤抖的说，“不，连畜生都不如！”

“发现失踪女孩宋瑶瑶的尸体后，调查重心变成了找出杀人凶手。死者宋瑶瑶虽然永远无法再开口讲话，但她还是告诉了警方一些至关重要的细节，她的手腕脚腕上没有发现被捆绑过的痕迹。”

“大概率是熟人作案啊。”辛雨皱眉说道。

“为什么手腕脚腕没有痕迹就是熟人作案呢？”张芷晴问。

“因为如果是被陌生人挟持，女孩应该会尝试逃跑，至少不会乖乖配合。犯罪分子会

出于安全的考虑堵住孩子的嘴，并用绳索将孩子的手脚绑住，防止意外发生。但如果是熟人作案，绑架者和小女孩认识，在面对熟人长辈时，才上小学五年级的宋瑶瑶很可能会听从对方的命令，这是孩子天生对长辈的遵从。”

“原来是这样，我听说绑架案中超过九成都是熟人作案。有这么高的比例吗？”

“大多都是一时鬼迷心跳，就把毒手伸向认识的亲戚朋友家的孩子，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毕竟很多人不会去防备自己的亲朋好友。知人知面不知心。”

张芷晴耷拉下嘴角说：“这种事不存在亡羊补牢，发生了就是影响一生的大事啊。既然大概率是熟人绑架，那为什么这案子当年就没有被侦破呢？”

“各种原因吧，有时就是这样，你把所有能想到的工作全都做完了，成功与否看的就是老天爷的意思了。专案组从被害人遗体上的痕迹、推断绑架杀人犯应该是宋瑶瑶认识的人后，一场针对宋瑶瑶的男性亲属的调查工作正式开始。

“只要是和宋瑶瑶沾亲带故的男性，都要来派出所报道接受问询，留下DNA样本，与在死

者外套身上的疑似绑架杀人犯的DNA信息进行比对。警方一开始非常有信心，凶手一定隐藏在这些人中。

“可是将宋瑶瑶的男性亲属全都过一遍后，却没有找到能匹对上的人。专案组并没有气馁，而是将调查范围进一步扩大，不再局限于宋瑶瑶的男性亲属，所有她认识的、可能认识的、即便只见过一次、甚至只是在街上擦肩而过的人，都被囊括其中。

“警方几乎把生活在被害人瑶瑶的家和学校这两处地点周围的男性居民全都过了一遍。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工作，最终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在接近三千人的调查样本中，竟然没有一个能和被害人外套上的嫌疑人体液的DNA信息比对上。”

“前后调查了三千多人吗？”张芷晴惊愕的问，“工作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黄粱耸肩回答：“这是在当年，要是放在现在的话，可能就是数以万计了。当年楼房还不多，大多数人家都住平房，还都是以大杂院居多，街坊邻里的住一个院，对彼此的情况都很了解，因此调查难度不是很大，就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