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保姆（1）

王祖成说：“那段时间我真的是特别焦虑，每天担惊受怕的，等待着爆雷的那一天。小茹能够安全的走出那栋房子，我当时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我知道欧阳雪晴的脾气，她要是发起火来，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出来！而且有些脏事她没必要自己做，花点钱，有的是人愿意替她干。小茹只是个来大城市打工的苦命人，就算她突然音讯全无，也没几个人会真的在意啊。

“唉...那段时间我顾虑太多了，我真的很想保护那对母子，可是我没这个能力，我如果去接近小茹，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欧阳雪晴就是故意的，她知道小茹就站在家院墙外，可她却当做没看见，完全无动于衷，就是为了让我和小茹痛苦。

“她是故意在折磨我们！就算像你说的，案发当天小茹可能是看到我从那栋房子里跑出来，她也绝对不可能进到屋内把欧阳雪晴杀死！欧阳雪晴可是给陈子豪打过电话的呀，她恢复了意识，即便像你说的，身体比平时要虚弱，小茹也不可能将她活活勒死啊。小茹比她矮、比她瘦，还怀着孕，行动不便，怎么可能还去杀

人呢？”

面对王祖成的哭诉，黄粱无动于衷，直视着泪眼婆娑的中年男人，问道：“在案件发生后，你和那个叫做小茹的保姆还见过面吗？”

“没有，我当天就被抓起来了，之后又被关了将近一个月，等我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思全都放在欧阳雪晴的案子上，一直没顾得上去考虑小茹的事情。我想过了那么久，她肯定也知道我家出的事情，可能已经离开京阳市了吧。

“就算是为了躲祸，她也不可能主动联系我。说起来我是真混蛋，这段时间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情，即便有时想起了小茹，我也会刻意去回避，总是会骗自己说这对我和小茹都好，其实我就是不想承担责任。”王祖成失魂落魄的说。

“这么说，你连那个保姆是否把孩子生下来都不知道？”

“不知道。”王祖成摇摇头，“无所谓了，我希望她没有把那个孩子生出来。她单独抚养一个孩子简直太困难了，对孩子也是不公平的。”

黄粱皱眉思索片刻，又问：“你手中肯定还有那个女保姆的联系方式吧。”

“有倒是有...但是您究竟想干嘛？我都说清楚了啊！杀死

欧阳雪晴的人不是小茹，是我！”

“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您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呢？！”王祖成愤怒的站起身，冲着黄粱比划着手势，“别再去打扰那个无辜的女人了，我已经让她遭受过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有什么责任就让我来承担！您就不能放过她吗？”

“他可能是一名仍未被发现的证人，我必须要联系到她。你就不想知道她究竟做了怎样的选择吗？既然你坚信她不是杀人凶手，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她现在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现在再去打扰她，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王祖成直视着黄粱坚定的目光。两个男人对视片刻，王祖成叹了口气，挪开视线，重重坐回到椅子里，“我只有她之前用过的电话号码，她是否还在用我也不知道。”

“告诉我。”

王祖成慢吞吞的掏出那部满是裂纹的手机，念出一串手机号码，黄粱直接拨打了这串号码。听到拨通音在耳旁响起，黄粱冲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中年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待着电话被接通。

“喂，你好。”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黄

粱的手机传出，“你有什么事吗？”

“麻烦问一下，这是小茹的手机吗？”

“你是什么人？”

“啊，我是小茹的初中同学。从别人口中打听到她的这个手机号，有点事要找她聊聊。”

“哦，行吧。喂，小茹，你的电话。”

黄粱暗暗松了口气，过了半年，那个小保姆看样子没有更换手机号。在一阵稀碎声响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声音很温柔，但能听出说话者的警惕：“喂，请问您是谁？”

“您之前没见过我，我是从您的一位旧相识口中得知您的系方式。”

“您指的是谁？”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一个叫做王祖成的男人。”

电话另一端顿时沉默下来，黄粱耐心等待着，做好了通话会被挂断的准备。好在沉默了十几秒钟后，声音再次响起：“王祖成最近怎么样了？”

“说实话，王先生状态很不好，您应该听说了吧，他家里发生的变故。”

“听说过一些。”

“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见一面。”

“是要和王祖成见面吗？”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得紧绷。

“啊，不是，是我有些事情想要向您了解，您要

是想和王先生见面的话，那就咱们三个一起聊——”

“不！不要！我不想和他见面。”名叫小茹的女人飞快的说，“我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请见谅。”

“我觉得您应该可以抽出时间来，聊的事情十分重要。”

“......您究竟想聊什么？”

“我想知道在欧阳雪晴遇害当天，您都做过什么。”

黄粱听到手机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有些问题还是当面聊比较好。您看您能否抽出时间咱们见一面。时间、地点您定，我会全力配合您。”

沉默了足有半分多钟，电话另一端的女人才勉强的说：“那就今晚等我下班的吧。大概在晚上8点。”

“好的，听您的。时间地点您决定，发到这个手机号就好。”说了声再见，黄粱把通讯挂断。

通话期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王祖成立刻问道：“小茹怎么样？她过得还好吗？”

“光听声音怎么听得出来？你要是想见她，今天晚上可以跟我一起去。”

“还是算了吧，小茹她不想见我，我过去也只是给她添堵。”

“你究竟有爱过这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