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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保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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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知道我和王祖成之间的事,她当然清楚,因为这出戏就是她亲手导演的。她既是编剧也是演员,我和王祖成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两枚棋子,她想怎么摆就可以怎么摆。”

“这件事王祖成知道吗?”

“有必要让他知道吗?王祖成的生活已经过得够苦了,在那个环境下,人的思维是不正常的,我担心我要是把事情说开了,欧阳雪晴会要了我的命。那个女人甚至不需要用言语来威胁我,只丢给我一个眼神,就会吓得我瑟瑟发抖。

“她最终把我赶出那个家,也只不过是觉得我这个玩具玩腻了,也就随手丢掉了。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根本不在乎。那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错误,我那时对于她把我赶走万分庆幸,即便她不赶我走,我也早就想从那个环境中逃离。

“一旦我擅自离开,她肯定会把我抓回来。我担心继续待下去,肯定保不住我肚里的孩子,甚至连我自己都可能活不了。”

“既然好不容易脱离苦海,那你为什么对那栋房子恋恋不舍?”

小茹哭诉道:“因为我不甘心啊,凭什么我被人这样玩弄?就像是用过的卫生纸被丢掉了,我

是个人,欧阳雪晴也是个人,她凭什么这样对待我?而且我那时也担心王祖成的处境,我虽然暂时摆脱了欧阳雪晴,可王祖成还在那个家里。

“当时我以为自己深深爱上了他,心里想的都只有他的安慰。我不想孩子出生时没有爸爸,所以我才会偷偷返回到那栋房子外,就为了确保王祖成还活着。

“我担心即便欧阳雪晴没有对他做什么,王祖成也会自己崩溃,然后干出傻事。我没想到的是,他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欧阳雪晴。”

“你是承认目击到案发经过?”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敢站在她家的院墙外,望着那栋洋房的窗户。有时我能看到窗内欧阳雪晴的脸,她总是面带恶毒的微笑,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就仿佛我只不过是可以被她随意踩死的蝼蚁。

“那天也是那样,我浑浑噩噩的进了那处小区。站在院墙外,望着欧阳雪晴卧室的窗户。只不过那天我没能在窗后看见她,我只看见了神色慌张、从房子里冲出来的连鞋都没穿的王祖成。

“一见到他那副模样,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我当时心中就有预感,八成是欧阳雪晴这次玩砸了,

她彻底激怒了王祖成这个懦弱的男人。他没有发现我,即便他几乎就是从我身旁跑过的,可视线却没有在我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钟。

“我不记得当时我有没有叫过他,可能没有吧,他那副慌张的神情、那双几乎不聚焦的颤抖瞳孔,都让我发自内心的恐惧。我知道那栋外表奢华的洋房内充斥的只有恶臭的气息。在那房子里生活过的人都会染上那股恶气,变得不再正常,干出多么出格的举动都不为过。”

“然后呢?在目睹王祖成慌乱跑出家门后,你都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转身离开了。就算欧阳雪晴出事了,与我何干呢?我恨她,直到此时此刻我依然恨她,她毁了我的人生,给了我一段不堪回首却无法忘怀的记忆。一想到她,我就恶心的浑身发抖。”

“你并没有立刻离开。”黄粱笃定的说,“你在撒谎。”

女人没有反驳黄粱的指责,只是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突然找上门来的陌生男人,片刻后,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黄粱莫名其妙的问。

“因为你很可笑啊。”

黄粱表情严肃的说:“别耍这种小花招,有人看到你在案发后逗

留在那栋洋房外的身影。”

“是那人看错了。”

“不可能!那人对你很熟悉。”黄粱生硬的说,“而且你当时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孕肚很明显,一个认识你的人是不会看错的。”

女人脸上讥讽的微笑消失了,“您究竟什么意思,话里话外的是在暗示什么吗?”

“是你在隐瞒着什么吧。”

“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女人站起身,拎着包向店门口走去,“对了,麻烦您帮我传句话,就告诉王祖成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对他没有丝毫留恋,谢谢。”说完,女人就在黄粱的注视中推开玻璃门,走进昏暗的小巷内,一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回头看向那碗没动过的素面,黄粱叹了口气,站起身到柜台前结账。在服务员给那碗面打包时,黄粱暗自思忖,在目睹王祖成跑出家门、到陈子豪赶到案发现场,在这20多分钟里,那个身材瘦小的女人都做过什么呢?

之后的几天,为了近距离观察叫做小茹的女人,黄粱挤了好几天的地铁。这女人每天的生活十分规律,通常会在早上9点出门,在10点前到达工作的便利店,之后会一直忙到晚上8点左右。

下班后她会搭乘地铁返回租住的小区。她住的地方距离工作地方足有0分钟的车程。这期间如果有座位,她会在座位上合眼休息。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她都只能站在拥挤的乘客中,随着车厢的晃动轻轻摇摆。

在黄粱见过这女人的三天后,他正准备换上衣服去那间便利店、再一次送她回家,一通陌生的来电打乱了他的计划。这是一个陌生号码,不过黄粱还是立刻就猜到打来电话人的身份。

在接通前,他不禁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句:“你倒是挺能忍的呀。”

接通电话后,在耳旁响起的果然是名叫做王祖成的颓废男人,这个嘶哑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是黄粱吧?”

“是我,王先生是吧?”

“对...我打电话是想...”

“打听小茹的事情吧。”

“对。她最近——最近过得怎么样?”

黄粱把自己得知的有限信息说了出来。

“她现在是一名收银员吗?好吧,她肯定能干好。这活儿很累是吧?而且应该挣得不多...唉,真是可惜了,那女孩就是没什么凭,要是多读几年,肯定大有发展。她能吃苦,眼里有活儿,很勤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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