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动手(2)
这辆面包车停在那座租来的小院里,老张干脆的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中年男人却磨磨蹭蹭的耽搁了一分多钟,才在老友的催促下下车,走进那栋没有透出亮光的平房。
乌漆墨黑的房子里,能听到几个男人的窃窃私语。
“一会都给我机灵点!把嘴闭好了。我说啥你们就干啥,小张,你和你三哥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了,我和我三哥负责刘老板的母亲和闺女。刘老板两口子交给您仨。”
“对,就这么简单。进屋后直奔这些人各自的卧室,先把人控制住,东西之后再说,都听懂了吗?”黑暗的房间内响起一阵听懂了的回答,“那就好,小张,你上楼后就往右拐,把老太太给我绑住,嘴一定要堵上。他家附近是没多少人了,但也别让那老太太叫出声,听懂了吗?”
“听懂了,您放心吧,大哥。”
“你去刘老板女儿卧室的时候,千万别手软,直接把手脚捆上。然后把那女娃娃给我抬到1楼客厅去。”
“啊,得抬到客厅去吗?”
“对,防止刘老板任钱不认命。一拿到钱咱们就立刻走人。机灵点!别把脸露
出来、别说话,手套什么的都别摘,听懂了吗?现在换衣服!”
摸黑换衣服远比中年男人想的还要困难,他就像是个孩童,艰难把衣服换上。戴上头罩后,中年男人终于有了自己要去犯罪的真实感。恐惧虽没有消散,兴奋却不由自主的冒出头来。
没事的,看不到脸、听不到声音,不可能知道是我。他不停安慰着自己。
一行五人全都整理妥当后,带着必要的行李鱼贯走出这间平房,钻进停在院内的那辆面包车里。中年男人没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老棒槌先他一步拉开车门,他只能坐在面包车的后排座椅,和二愣三傻这对兄弟俩挤在一起。
这辆面包车最后面的一排座椅被拆除了,平时老张会用这辆车拉货。他们平时出去钓鱼也是开着这辆车。甚至中年男人的渔具包此刻就放在车后备里。他无数次坐过这辆车,却从没有想到过他会坐着这辆车去犯罪。
老张开着这辆车七扭八拐的去到了一条陌生的街道。一行人下车穿过一座小公园,来到另一片街区,就在路旁停着一辆更加破旧的面包车。这就是他们今晚行动时要开
的车。
坐进这辆车后,老张直奔目标刘老板的家,眼看着窗外的街道变得越来越熟悉。中年男人心中的忐忑不安也即将到达顶峰。
老棒槌那哥仨谈笑风生的模样没能打消他心中的恐惧,反而让他更加忧虑。这三个恶贯满盈的人真的不会闹出大乱子吗?真的只拿钱不伤人命吗?刘老板的确不是个东西,但我们真的可以这样抢劫他吗?
直到这辆面包车停在路旁,男人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以自拔。还是坐在身旁的二愣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匆忙的抬头查看情况。
“咋的,睡着了?”
“没什么。”
“你一会可别睡着啊,下车!”老棒锤一声令下,车内的几个人全都匆忙走下车。他们按照原定计划,沿着被拆得乱七八糟的工地向着几十米外那栋气派的2层小楼走去。
刘老板把左右邻居的房子和地全都买了下来,房子推平,至于他打算利用这些地干些什么,现在还看不出来,只有满地的建材垃圾。这些水泥砖头虽然阻碍了他们前行的速度,但也起到遮挡的作用。
无惊无险的,一行五人来到这栋2层小楼的后
门。中年男人心脏狂跳,他感到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他紧紧贴住墙面,注视着三傻凑到后门前,他拿出一串撬锁工具,只捅了几下就把这扇后门给弄开。
三傻嘿嘿一笑,拉开门示意中年男人头一个进去。中年男人一愣,刚想摇头拒绝,可身后的老棒槌却狠狠推了他一把。还没等反应过来,中年男人就跌跌撞撞的一头扎进这栋没有冒出亮光的二层小楼,他险些叫出声,赶忙捂住嘴。
站在漆黑的房间内,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着,仿佛身处深不见底的海底。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知道其他四名同伙也走进了这栋小楼。
“还愣着干嘛,行动!”老棒槌压低声音说。
中年男人还是愣在原地,过了几秒钟,他感觉到一只手拽着自己的胳膊,转头一看是老张的眼睛。年男人点了下头,屏住呼吸向着通往2楼的楼梯走去。
后门进来就是厨房,穿过厨房和餐厅,出去是一道通往客厅的走廊,走廊另一侧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这栋小楼的2楼有三间卧室,正对着楼梯的时刘老板女儿的卧室,右手边是主卧室,
左手边是刘老板母亲的卧室。
一行五人来到二楼之后,各自站在负责的卧室门前,老棒槌举起的手用力向下一挥,其余人立刻冲进卧室内。
用肩膀用力撞开眼前这扇门,中年男人一头扎进这间不大的卧室。让他惊恐的是那个女孩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靠窗摆放的桌前写着东西。借着台灯的灯光,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相交,从女孩睁大的双眼中,男人看到了不解、惊讶、茫然,恐惧还没有找上这姑娘。
对不起这句话差点就脱口而出。身后传来的尖叫声提醒了中年男人,他立刻扑倒那个坐在桌前的女孩身旁,一只手将她的嘴死死捂住,另一只手慌乱的拿出挂在腰间的绳子,胡乱的把绳子缠在女孩身上,就像是在包粽子一般,他把女孩整个人用绳子一圈圈缠住。
女孩几乎没怎么挣扎,似乎被吓傻了,只是在呆愣愣注视着这位突然闯进自己卧室里的人。中年男人甚至比这女孩还要惊慌失措。很快,汗水模糊了视线。
“你、你要干嘛?”被结结实实捆住,女孩才反应过来,她流着泪看向正在试图撕开胶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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