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寻人(3)
开在路旁的一间间商店要么已经残破不堪,要么直接就关门,路上的车也全都是些几万块的廉价车,显得灰尘仆仆。
道路倒是修得宽敞整洁,可放眼望去,这座崭新的城市中却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以中年和老年居多,再就是还穿着校服的学生。像黄粱这样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反而成了少数。
夜晚的风打在脸上有点冷,黄粱也逛够了,他转身向回走。看到路旁开着一间小面馆后,没多想,他推门走了进去。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店内没什么客人,围着一件花围裙的女店主热情招待他。油腻腻的菜单上是好吃不贵的家常菜和各式面条。黄粱点了一盘木须肉和一碗牛肉面,女店主扯着嗓门冲后厨的方向喊了几声,没有走回柜台后,而是坐在一把空椅子上,打量着店内唯一的顾客。
本打算刷刷新闻的黄粱索性放下手机,和这位壮实的女店主聊了起来。只聊了几句闲天,女店主就直白的问:“你肯定不是本地人吧。”
“啊,对,我是第一次来西峰市。”
“我就说嘛,听你说话就不像我们这儿的人。”
“我口音很重吗?”
“就是因为没口音,才不像我们这儿的人啊。你这次来是干嘛的?看你这年纪,应该不是上我们这儿读的吧?我们这儿的大学只能靠骗才能把人糊弄过来。”
黄粱尴尬的笑了笑:“我这次来是出差。”
“还有人来我们这里出差的!”女店主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来这里考察啥呀?我们这儿就老头老太太多。”
打了个哈哈,黄粱装作不经意的问:“大姐,您知道局五小那地方究竟在什么位置吗?”
“局五小?”女店主诧异的望着初次见面的客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回顾神来的她仔细打量黄粱,“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我公司的同事小时候在西峰市住过几年。他听说我这次来西峰市出差,就拉着我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记忆。他说他那时候就住在局五小那片,我是今天到的,还打算替他去那片街区转转,不过我在地图软件中没搜出这个地方。”
“这上哪儿能搜出来呀。”女店主摆摆手,“那地方拆了得有个十七八年了。”
“啊,这么久了吗?”
“对,本来就是大家都这么叫,那
片地方有座小学,全称是矿务局第五小学,你不想想,矿务局撤走都多少年了。现在那片是一小区,住的大多都是原本的回迁户,你那位同事去那儿转转,说不定还能碰见熟人。不过大多都已经老不像样了吧,我都好几年没听到局五小这个词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具体是哪座小区呢?”
“北岸花园,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去了你就知道了,哪是什么花园啊,整个一垃圾场。乱糟糟的,我二姨家住那儿,哪回去我都得注意脚下,免得踩到什么脏东西。行了,别说这些了,我家面条远近闻名,你可小心着点,别把舌头给咽下去。”说着话,女店主起身走进后厨,为黄粱把面和炒菜端了上来。
一边吃着家常味道的面条和炒菜,黄粱一边在手机中查看着地图软件,女店主口中的北岸花园距离他下榻的快捷酒店直线距离就只有不到3千米远,打车只需要花费八.九块,也是让黄粱感慨小县城的物价真低。
吃完面条后,浑身暖洋洋的黄粱溜达着向下榻的酒店走去,边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可以直接去找负责北岸花园
那片街区的派出所。或许从派出所存储的资料中能够找到那个人的下落。不过黄粱对此不报什么希望,没有充足理由,对方也不会帮助。思来想去,黄粱决定还是先去那座北岸花园转转,视情况而定。
在安静的街道上溜达着,黄粱眺望天空,即便是一座小县城的夜空也有些雾蒙蒙的。星海看不真切,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窥视闪烁的灯带。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黄粱在心中呢喃,虽说是孩子,但今年也已经30岁了,比我也没小几岁,希望一切顺利吧。
完了!我彻底完了!我就要死在这条无人问津的漆黑巷子里了吗?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捂住嘴。吴映洁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压迫变形,涌到嘴边的尖叫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身体紧绷的她不受控制的颤抖,她能够清晰听到胸膛中越发急促的心跳声。
这男人会对我做什么?他会侵犯我吗?还是说会把我杀了?为什么要伤害我呢?我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年轻漂亮吗?这又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丑一点、不那么引人注目,是不是他就不会盯上我?爸
爸,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不会再不听您的话,您快出现吧,来救我!
女孩在心中拼命祈祷最为崇拜的父亲,能够将她从这黑暗与身后传来的粗重喘息中救出,女孩紧紧闭上双眼,她只剩下逃避这一种选择。她能感觉到用身体罩住自己的男人的体温,那是种令她恶心的燥热,完全不是父亲拥抱她时感受到的温暖。
吴映洁被硬生生推着向巷子的更深处走去,堵在前面的是将这条狭窄胡同一分为二的水泥墙,笼罩全身的黑暗越发浓重,身后传来的噪声越发微弱,女孩能够清晰感到正常世界在一步步远离自己。
谁能来救救我!就在女孩濒临绝望之际,她感到身后那人突然停住脚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声叫喊在身后响起:“你干嘛呢?”随后是扭打的声音,女孩感觉自己被放开了,她立刻向前跑去,直跑到巷子尽头那面水泥墙前才停住脚步。
哆哆嗦嗦的,她仍不敢向后看去,太多声音涌进耳朵,可她的大脑却不肯运转。不知过了多久,巷子终于安静下来,女孩仍旧蹲在那面墙前瑟瑟发抖,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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