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处逃生(1)
陈健铁青着脸跟在黄梁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通过窗户又回到那栋建筑内。会客室内一片狼藉,一楼大厅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王妈看到了肯定得骂街。”吐槽一句,黄粱躲过地上一件件破碎的杂物,踩着楼梯来到别墅的二楼。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他转头看向身后正警惕盯着自己的陈健,“你妹的卧室具体在哪?”
“往前走,到了我会告诉你。”
黄粱耸耸肩,沿着走廊向深处走去。听到身后陈健说停下,他停住脚步,看向右手旁的一扇紧闭的房门,回头用眼神向陈健确定。陈健点了下头,黄粱有些吃力的侧过身,用被腰带绑住的手按下门把手,将门推开。
几个小时前陈好从卧室中逃出时没顾得上锁门。
房门打开后,黄梁径直走进这间还拉上窗帘,没有灯光的灰暗房间,用肩膀撞开了电灯开关,房间内的摆设这才能看清。
和他住的客房不同,陈好住的这间卧室拥有客房的两个大,配有独立的衣帽间和卫生间。至于陈好一直念叨着的那只玩具熊,就孤独的仰躺在那张铺着淡粉色床单的双人床上,放着爱心形状的床头
柜。
黄粱不由得啧了一声,心说果然是个长不大的少女啊。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我警告你啊,你女友在我弟手上,你要是想耍什么花样可想清楚!”
“我耍什么花样啊,真的是。”吃力的抓住那只不大的玩具熊的一条腿,黄粱转过身离开东倒西歪的物品、家具,走出这间卧室。
走下楼梯时,仍旧是黄粱走在前面,陈健跟在后面,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踏下楼梯回到1楼大厅,黄粱没有径直走进会客室,而是站在大厅若有所思的望着正门的方向。
“喂,想什么呢?赶紧走啊。”陈健不耐烦的问。
“我在想既然前后门都被人从里边用锁头给锁上了,你父亲是怎么离开这栋房子的呢?”
“可以走窗户啊。”陈健不加思索的回答,“就跟咱们一样。”
“你家的窗户都是从里边反锁上的吧,从外边能打开吗?”
“当然不能。要是从外边能轻易打开,岂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
“倒也是...应该是从窗户离开的。你父亲的卧室是在3楼对吧?”
“当然,你问这干嘛?”
“如果是从三楼顺窗户顺下去的呢?
应该不行。”黄粱自言自语道,“没有看到有明显的管道或凸起物攀附,你父亲身材有些臃肿,应该不具备这种能力。”
“我说你滴滴咕咕说什么呢?装什么呀,不就是你把我爸被骗出去的吗?然后你就在那片小树林里把他给害死了,还把他的遗体给挂在树上,你简直不是人!”
黄粱深深叹了口气:“我说了凶手不是我。”
“那会是谁?总不能是我家里的某个人吧?”
黄粱点点头:“只可能是外面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离开。”
“别再装神弄鬼了,赶紧走!”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我了。”黄粱不紧不慢的走向会客室,暗自思忖陈平之死的真相。
离开别墅再次回到晴朗的天空下,黄粱把那个玩具熊递给迫不及待跑过来的陈好,抱住玩具熊的陈好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露出安心的表情,似乎连父亲的惨死都无法打扰到她。
这姑娘果然有点不对劲,黄粱暗想,似乎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算,了还是操心我自己吧。
在女友身旁坐下,黄粱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发呆。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类似的困境。黄粱和张
芷晴与其他几个人显得格格不入。他们坦然平静的接受了困境。而陈健、陈康、陈好和他们的母亲朱杰,却一刻也闲不下来,一家人凑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大多数时间都是陈健在说,他抛出一个个假设,然后自己全都否决掉。时不时陈康插几句话,被他这位大哥骂的狗血淋头。陈好虽然被母亲紧紧拉住,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场对话上,而是紧紧抱住怀中的玩具熊,对着它小声说些什么。
黄粱试图去听,不过那姑娘说的声音太小,她哥哥们的争吵声又太大,尝试无果后,黄粱也就放弃,专心致志的躺在地上,忍受着饥肠辘辘的感觉。
那一家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达成共识,由陈健去下山寻找帮助。只不过跟他一起前往的并不是他弟弟陈康,而是绑住手腕的黄粱。
“你就不能把我放下吗?”黄粱吐槽道,“你自己一个人去求救就完了,拉我去干嘛?”
“我不放心你。”
“我还不放心你呢,手被绑住了,真碰上点意外,我连跑都没法跑,没办法保持平衡你知道吗?”
“赶紧的,别墨迹。”黄粱无可奈何
的翻了个白眼,从地上爬起来,给了女友一个安心的眼神,跟在陈健身后向着那条通往外界的狭小车道走去。
别墅的院门在剧烈的地震中安然无恙,走出院门,沿着那条下坡的车道向下走去,黄粱的心情不喜不悲。这几个人中陈健的破坏性无疑是最大的,陈康唯唯诺诺没个主见,朱杰由于丈夫遇害也已经慌了神,至于那个叫做陈好的姑娘,她对张芷晴很有好感,不会伤害她。因此黄粱不怎么担心女友的安危,倒是自己,和这个正拼命压抑情感的陈健走在一起,说不定会遭殃。
如果真遇上什么危险,这王八蛋不坑他一把就算不错了,肯定不会搭把手救他。
两个人毫无交流,闷不吭声的沿着满是碎石土块的车道往山下走去,望着车道上多出来的或大或小的杂物,黄粱的心凉了半截。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给这片山林带来了相当大的冲击,虽说道路两旁的树林还没有出现成片倒下的情况,不过还是有碗粗的树横亘在路上,走路非常困难。
艰难跋涉了半个钟头,黄粱和陈健不得不停下步,眼前的道路被一堆树木堵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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