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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接二连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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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也不会被人找到!打定主意,强忍着泪水的小姑娘侧躺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唯一能枕着的就只有自己的手背。她又惊又怕、又饿又渴,被折磨得精疲力竭,陈好就这样混混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并不是安稳入睡,而是近似于半昏迷的状态。一小部分意识还不肯彻底放松,在半睡半醒间,陈好似乎听到了不真切的响动,对于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她而言,这不亚于是旱地惊雷。

躲在床底下的陈好瞬间惊醒,全身的感官在这一刻全力运转,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似乎听到了许多声音。整栋别墅内的声响都被她捕捉到了。

她好像听到了惨叫声,太过凄厉,甚至不确定是不是人类发出来的。惨叫尖利而短促,余音却长久的飘荡在这栋被黑暗笼罩的房子里。

哆哆嗦嗦的陈好咬紧牙关,才没有让涌到嘴边的惨叫跑出来。她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唯一的家人也将死在这栋别墅里。

为什么?我好害怕......谁能来救救我......爸爸,妈妈,哥哥,你们都在哪儿?赶快来救我!陈好祈祷的这些人全都已离她而去,拥

抱她的唯有不怀好意的黑暗。

那之后房子内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半晌,陈好似乎听到了涓涓流水的声音。又过了好一阵,门板转动的嘎吱声宛如在她耳旁爆裂,提醒她有一个人离开了很可能是她哥哥的房间,来到走廊。

脚步声响起,轻微但富有节奏,走路的人目标明确,丝毫没有迟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陈好即将分崩离析的理智上。

耗尽全部的克制,几乎要把牙齿咬碎的陈好才没有发出声音,躲在床底下的她瑟瑟发抖。冷汗从皮肤上滑过,无声的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即便是她的体温也没能让坚硬的地板增添几分温度。

当脚步声停止、按下门把手的声音响起时,这一刻陈好的恐惧到达顶峰。她无比确定,这个人走进的房间就是她本应逗留的卧室。如果她此刻待在自己的卧室中,无论是睡着还是清醒,都距离死亡一步之遥了。

那个人是来杀我的?!可为什么要杀我呢?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爸爸妈妈?我的两个哥哥?我们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一个又一个念头充斥在陈好冷汗直流的脑袋里,她几乎无法呼

吸,捂着嘴的手太过用力,手心能够清晰的感受她每一颗牙齿的形状。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不要伤害我!陈好在心中不停哀求,希望那个正在她的卧室中寻找她身影的凶手不要再继续暴行,可脚步声再次响起。

在卧室中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那个人并没有放弃,而是沿着走廊开始一间间的检查卧室。推门关门的声音每隔一两分钟就会响起,在这间寂静的别墅内显得如此刺耳。

即便憋气憋到头晕脑胀,陈好还是死死捂住口鼻,生怕声音暴露自己的位置。脚步声如此遥远,可转眼间就停在了这间卧室的门外。

当听到门把手转动、房门被拉开的声音,躲在床底下的陈好几乎要抑制不住被堵在嘴里的尖叫,杀死她家人的凶手就站在敞开的房门口,和她只隔着几米的距离。她似乎能闻到一股血腥味从门口飘进屋内。

是哥哥的血还是爸爸的血呢?陈好不可抑制的颤抖,她的世界被持续不断的鸣声充斥,什么都听不清、什么都看不到,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

时间在此时变得混乱不堪,她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是几秒钟还是几个世纪。房门被再次关上,在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中闭合,脚步声再次响起。那个人沿着走廊去检查其他房间,直到门外彻底安静,只剩下似有若无的静电声时,躲在床底下的陈好才敢去期盼杀人的凶手已经走了。

安全了,虽然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但终于安全了。过于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弛下来,陈好几乎立刻就被疲劳拖入昏厥,一口气睡到了天亮,直到被黄粱等人在正门外的敲门声呼喊叫醒,她才撞着胆子从床底下出来,跌跌撞撞的走下楼梯,给他们开了门。

听完了陈好的讲述,王妈那边也刚好做完早餐,她烤了几片面包,煎了几个荷包蛋和几片火腿,众人暂时止住话头,默默吃着热乎的食物,为早已濒临极限的身体补充能量。

在压抑的沉默中吃完早点,四个人坐在餐桌旁相顾无言。过了许久,张芷晴才出声打破沉默:“既然昨晚那名凶手闯进了这栋房子里,还把陈健给杀死了,那为什么今天早上还打算从后门闯进来呢?”

“可能是昨晚杀完人后,由于没找到陈好的缘故,凶手不得不先行离开,

之后又反悔了,想要回来把别墅内的陈好给解决掉,因此才会发生咱们撞见的那一幕。”黄粱分析道。

“勉强解释得通,可既然这人能够在半夜闯进这栋房子,那为什么之后就不可以了?昨晚进出过这栋房子,也就是说应该有可供通行的门窗吧,可凶手为什么要跟锁上的后门较劲呢?”

“这个......”黄粱沉思片刻,勉强给出一种解释,“或许是有一种只有凶手能够掌握的进出这栋别墅的办法,只不过在杀完陈健后,凶手利用这条通道离开别墅,这条通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再使用,凶手迫不得已才打算破坏后门锁,把别墅内将陈家最后的人陈好也杀害。”

张芷晴皱紧眉头说道:“好吧,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人究竟想干嘛呢?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把陈好一家灭门。陈好,你家有什么仇人?恨你们恨到这种地步。”

“我、我不知道啊。”小姑娘慌乱的摇头,一双瞳孔仍旧无神、茫然,就像是一只落入狼群的兔子,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芷晴。”黄粱给张芷晴递了个眼神,让她别再问已经无法承受任何压力的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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