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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惯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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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他这样做一方面可能是想麻痹警方,另一方面,可能也打算趁机销毁可能残留的痕迹。如此一来,即便在尸体和案发现场发现他掉落的毛发或指纹,也就合情合理了。”

“也是,该不会在王二柱家中也发现了侯亮的指纹或毛发了吧?”

王警官面色阴沉的说:“发现了,也没什么用。就在前不久,他在王二柱家打过几圈麻将,他完全可以声称是那个时候遗留下的指纹或毛发。”

“这人还真是滴水不漏啊。”黄粱深感棘手。

“王二柱和许晴的案件,完全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如果侯亮是凶手,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两人干掉。他熟悉自己妻子的日常作息,完全可以在晚饭后趁你们不注意,从家中离开,提前埋伏到自己妻子下山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然后用石头将她砸死。

“杀死王二柱就更简单了,只需要避人耳目去到王二柱家里,假意和他饮酒,把他灌醉后直接乱刀砍死。只需要不被隔壁邻居注意到即可。如果他就是刨坟偷尸的人,这一连串诡异事件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侯亮

是土生土长的龙脊村的人,清楚每家每户的坟地具体在什么位置,即便是那座早已无人问津的孤坟,他应该也有所了解。虽然找不到直接证据可以指向侯亮,但都能解释得通。只有一件事,即便是侯亮也办不到。”

黄粱点点头,目光看向窗外已经阴下来的天空。由于院内的建筑,他看不到那栋矗立在村子外的老别墅,不过看不见并不意味着可以忽略它。如果没办法解释为什么那栋老别墅会凭空出现一具尸骸,发生在龙脊村的这一连串偷尸案、凶杀案就没办法圆满解决。

“侯亮是怎么做到的呢?”王警官嘀咕道,“如果真的是他把那具骸骨放进那栋别墅里的,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黄粱默默点头。在那栋别墅中发现的那具疑似是四年前因病去世的村民刘娟的骸骨,是在数天前被人从墓里偷走,可那栋别墅已无人居住长达六年之久,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如果真的是侯亮在挖出刘娟的尸骨后,将其藏在那栋别墅内,无论如何他都进出过那栋别墅。

先不说侯亮是如何进出那栋门窗紧锁的别墅,单单是他折腾

这么一趟,地上却没有留下半个脚印,这就足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除非侯亮既会穿墙术,还能漂浮,否则他做不到这一点。

那具尸骸真的是刘娟的吗?一个念头突然从黄粱的脑海中跳了出来。转念一想,即便那具骷髅不是刘娟,是另一个人,近期也一定有人进出过那栋尘封已旧的别墅,毕竟那具尸骨上可是粘着新鲜的月季花花瓣啊。

想到这里,黄粱抬头看向皱眉静思的王警官,问道:“在老别墅发现的尸骨上沾到的花瓣,真的是近期才掉落的月季花花瓣吗?有没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

“不可能,发现的时候还是新鲜着,而且那花瓣是混杂在泥土里的,根据检测尸骨上沾到的泥土的成分,的确是刘娟坟墓所处的那片区域的土壤。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四年前因病过世的龙脊村村民刘娟的遗骨,不过由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刘娟的亲人,因此还没能做DNA检测。那具尸骨还没有让刘娟的丈夫领回去。”

“原来如此。不过即便做不了DNA比对,也能确定那具尸骨的血型,是什么血型?”

“我没记

错的话应该是A型血。”

“A型血吗?”黄粱想起几个小时前,从名叫侯勇的年轻人口中得知他是A型血,脑海中闪过一道微弱的电流,却没能将其抓住。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距离捅破窗户纸只差一线之遥,可即便就差0.01%,也还是只能扼腕叹息。

摇摇头,黄粱只能把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先放下,等待下一次灵感的出现。

王警官又坐了一会,就匆匆离开继续,去加班调查。除了多了几名值班的警员守在院子内,和许晴遇害前也没什么本质变化。

余下的时间里没再发生什么,吃完晚饭,黄粱就回到房间看,不到10点就早早洗漱休息。之后一连几天,龙脊村内都没在发生诡异事件。几乎家家户户每天都要去自家的坟营地转上几圈,生怕自己家也遭殃。

似乎在许晴后,那名偷盗尸体、杀人犯罪的凶徒就消失了,只不过这并没有让村子内流传的旱尸作祟的传言自行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整个村子都开始对王二柱和许晴是否存在不正当关系这件事议论纷纷。黄粱甚至还从几

位凑在一起扯老婆舌的大妈的口中,听到这俩人活该遭殃的言论,信誓旦旦的说是这俩人在山上私会时,打扰到沉睡的旱尸,旱尸才苏醒过来再次祸害乡里。

人走茶凉这句话得到了充分验证,人们在恶意揣测已经过世的同类时,时常会突破想象与道德的极限,极尽污蔑之能事。

这些传言在不大的村子里面发酵、蔓延、滋生,把所有人内心最丑陋的一面全都勾了出来。看似每个人往这个越来越离谱的传闻中添油加醋,实则他们是在剖析自己丑陋肮脏的灵魂,并以此为乐。

黄粱厌恶看到这丑陋的一面,因此也就不再每天出去溜达,而是待在内家乐内,一方面近距离观察侯勇侯亮这对父子,一方面也是想要抓住之前一闪而逝的灵感。

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黄粱很无奈,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每天皱眉静思。这天吃完午饭后,黄粱回到住的房间里,本是打算看会睡个午觉,不过心始终平静不下来,也看不进去,睡意更是无影无踪。

在炕上躺了片刻,怎么都觉得不舒服,黄粱坐起身望着窗外闪闪发亮的院子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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