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土地庙
在食物中掺入老鼠药,让那伙绑架饭吃下去并不是难事。小慧成为这伙穷凶极恶的歹徒的帮凶有段时间,对于小慧,那些男人不会太过警惕,但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放任她随意去购买老鼠药。
而且这东西并不那么好卖,很难确保买来的不是假冒伪劣的假药。无论如何,通过寻常手段,小慧都弄不到老鼠药。小慧能活动的地点有限,除了那栋小白楼也就是火车站——
等等!火车站!
黄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排除那些正常购买的渠道,还有一种方式是可以获取到真正的老鼠药,那就是进火车站!
火车站内会在边边角角的位置放上老鼠药,以此来遏止鼠患,黄粱依稀还记得七八年前他进火车站时,时常会在转角处或暖气片底下发现几片老鼠药,压着的纸上还会写有小心误食的字样。
如果小慧是通过这种方式,每次进到火车站里趁机收集几颗老鼠药,用不了几次,她就能攒够将同伙毒死的剂量。
这实施起来并不复杂,她只需要进到火车站的卫生间里,只要运气不太差,应该就能找到放置的老鼠药。她的那些同
伙或许会守在卫生间门口,但绝对不会进入到卫生间内。
小慧甚至没必要把搜集起来的老鼠药放在身上,只需要藏在火车站卫生间的水箱里——塑料袋随处可见——等存储到足够的量后,再悄悄地把老鼠药带回小白楼,将掺有老鼠药的鸡汤端上桌,让那七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中毒身亡。
想到这里,黄粱不由得遍体生寒。在那种极端的环境下,小慧会采取这种极端的行动,似乎并非完全无法理喻。或许在她看来,这是唯一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她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从那栋小白楼逃脱。
谁能想到一个在超市中无人关注的收银员,却在短暂的人生中遭遇过如此多的不幸与死亡。每个人的遭遇都能写成一本,但小慧的这本无疑更加黑暗、扭曲。
回过神来,黄粱才发现已经是后半夜了。摇摇头,心情莫名沉重的他将那本日记合上,放到茶几底下的抽屉里,转身回到卧室休息。
由于熬夜的缘故,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点多,黄粱也就没有外出晨跑。去外面买了点早点,和张芷晴一起吃完后他就又返回卧室睡
了一会。临近中午时,黄粱起床洗漱,穿戴整齐后出门开车直奔那栋发生七人中毒事件的小白楼。
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年之久,那栋建筑是否还会矗立在那里,黄粱不确定,他只是有一种想要去那地方亲眼看看的冲动。
根据从网上查来的信息,他大致锁定那栋小白楼所在的位置。一路无话,开了两个钟头,顶着午后的炎炎烈日,黄粱驱车来到疑似那栋小白楼所在的地点。只不过那栋三层建筑已经不见踪影,被夷为平地,破破烂烂的围墙围起来的空地上堆放些许杂物,几根巨大的水泥管子似乎已荒废许久。
黄粱拿出手机,对比在几篇新闻报道中出现的照片,似乎就是这里。只不过在过去的六年期间,那栋小白楼已荡然无存。附近的几栋破破烂烂的房子仍在苟延残喘,根本看不出有人居住的迹象。
站在院门外望着那片脏兮兮的院子,黄粱发了会儿呆,随后他回到车内,慢悠悠的开车向城里的方向驶去。
他并不是打算直接回家,而是在搜寻着在那本日记中出现的破旧的土地庙。只不过开车沿着并不宽敞的水泥道转
了几圈,黄粱却没有在路旁看到土地庙的踪迹。
难不成在过去的六年期间,那座土地庙也没能逃脱被推倒的命运?黄粱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车,他估计那座土地庙应该就在路旁。应该是小慧被从那栋小白楼带去火车站途中经常会看到的,否则她不会把剪掉的头发和指甲埋在土地庙正对面的一棵树下。这种行为明显带着想要亲手埋葬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的意味在。
开车转悠了半个多小时,就在黄粱即将放弃之际,他看到一位干瘦的老者赶着一辆驴车从道路对面慢悠悠的走过来。那头脏兮兮的驴子走的极其缓慢,说它是在散步也不会过,不过坐在驴车上的老头却丝毫不着急,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手机看,根本就没在看路。
黄粱赶忙把车窗降下,隔着几米远冲路对面的赶车人喊话:“大爷,问您个事,您知道附近哪儿有土地庙吗?”
“啊,你说什么?”那老头抬起头来看向坐在车内的黄梁。黄粱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不知道。”那老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目光在黄粱身上停留不超过一秒钟就又继续盯
着发出烂俗歌曲的手机。即便看不到屏幕,黄粱也知道这老头应该是在看小姐姐跳舞。
人老心不老啊。心中感慨一句,黄粱干脆的从钱包中掏出一张50的纸币,冲着老者的方向挥了挥。
眼角余光留意到那张绿色的钞票后,老头干净利落的停下驴车,跳下车几步来到黄粱的车旁,一把抢过那张钞票。冲着阳光检验真假,他随口说道:“这附近已经没有土地庙了。”
“这么说之前有过?”
“有过,不过几年前就被推掉了。现在的人都不信那玩意,就算没人专门给推掉,过不了几年自己就没了。”
“您知道原址具体在什么位置吗?”
不耐烦的瞪了车内的黄粱一眼,那老头用手中的鞭子指向一个方向,“往前走,大概一百多米,你应该能看到一棵歪脖子树。”
“哦,好的。”黄粱立刻发动车辆,向着老者指着方向驶去,短短十几秒钟后,他就看到了一棵干巴巴的歪脖子树。若不是能看到枝条上冒出的绿芽,黄粱肯定会认为这棵树早已枯死。
兴冲冲的在路旁停下车,黄梁跳下1米高的小斜坡,来到那棵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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