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东奔西走（1）

“原来如此，警方没有调查出被害人有出轨的迹象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问过，但没人告诉我。”甄馨语气生硬的说，“警察肯定是和检方一条心的，哪可能给我这个小律师好脸色啊。他们是认定了杀人凶手就是我的当事人。”

“如果他们真是这样认为，那肯定是有理由。好了，发生凶案的主卧室在哪？带我去看看。”

“你跟我来。”

跟在甄馨身后，黄粱穿过一大一小两处客厅，来到了一扇淡灰色的门前。推开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宽敞舒适的卧室，如果不是那张沾满鲜血的双人床的床垫过于突兀，这间卧室一定会给初次参观的人留下极好的印象。

从落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均匀撒在卧室的每一处角落。只不过被阳光照亮的已经发黑发污的血迹更显恐怖。

站在卧室门口甄馨如数家珍的说：“那扇门后是衣帽间，那扇门后是卫生间和浴室，扇门是通往隔壁卧室的，据蔡康说，如果有孩子的话，隔壁那间卧室会被当成育儿室，通过那扇门就可以方便的去查看孩子的情况。”

“原来如此。”黄粱点点

头，迈步走进卧室内，目光一一扫过卧室内的一件件家具。摆放在房间一角的梳妆台空空荡荡，原本上边应该放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首饰，不过这些小物件都被拿去化验检查。

双人床两侧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不同的物品。能够从这些小物件判断出夫妻俩平时睡在哪一侧。床垫上的鲜血也证明了这一点。靠门一侧的血迹明显更多。拉开这一侧的床头柜，黄梁看到的是一些女人常用的小物件，有面膜、发带发卡、卸妆湿巾等。

另一侧的床头柜上则是摆着烟灰缸、空酒杯和几本经融方面的专业籍。虽然两侧柜子一模一样，连上面摆放的夜灯都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绕着这张双人床转了几圈，黄粱头也不回的问：“杀死何慧的凶器是什么？”

“是一把水果刀。”

“厨房里的？”

“对，厨房里的。”

“在这间卧室中就没有发现除被害人和蔡康之外的第三人的指纹吗？”

“据我所知没有。也因此检方认定杀人凶手就是我的当事人。但问题是这间卧室没有蔡康的指纹才奇怪呀。虽然蔡康经常加班出差，可他

毕竟就住在这间卧室里，到处都能发现他的指纹不是应该的吗？”

“凶器上呢，有发现他的指纹吗？”

“没有，凶器并不是在尸体上或尸体旁被发现，而是在卫生间的洗手池中被发现的。凶手在用那把水果刀杀死何慧后，将刀子拿去卫生间用水清洗。”

“凶手本人使用过那间卫生间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

“也没这个必要，只要事先准备一件雨衣就好。”黄粱自言自语道。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甄馨没好气的问。

“没什么。尸体就是在床上被发现的？没有被挪动过？”

“没错，发现尸体的正是我的当事人蔡康。他在清晨点多回到家中，进屋后没有发现异样，是推开卧室的门，才发现自己妻子倒在血泊中。当时人就已经没救了。经过法医鉴定，死者何慧遇害身亡的时间应该零点到一点间。”

“蔡康是早上点多才回到家中？这岂不是说他在公司加了一宿的班。”

“并没有，蔡康是在凌晨2点0分开车离开的他公司所在的办公大楼，到家是在3点半左右。只不过由于太过疲惫，在下车前蔡

康决定眯一会儿，这一睡就过去了一个钟头，睡醒后他才搭乘电梯回到自己家，然后发现了妻子的尸体，之后蔡康就报了警。”

“原来如此。既然这是一梯一户的格局，根据电梯的监控探头，不就能确定在案发时间段内，你的当事人蔡康有没有回过家吗？”

“没办法确定。”甄馨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这栋建筑在案发当晚的监控系统是瘫痪的，什么都没记录下来。”

“意外还是人为？”黄粱毫不意外的问。

“是人为，有人将线路破坏了，导致整栋楼的监控系统都没办法正常运转。”

“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监控坏了的？”

“我去物业问过，是案发当天晚上11点3分，这栋大楼的监控系统瘫痪。”

“值班的保安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应对吗？”

甄馨并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黄粱。黄粱无奈的点点头：“也是，大晚上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天再说吧。”

“没错，基于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那天晚上这栋大楼可以自由进出，不用担心被摄像头记录下影像。”

“这对蔡康而言相当不利啊。”

“

可不！检方就是抓着这点不放，说蔡康是偷偷从公司回到家中，杀完人后又返回公司所在的大楼，之后再佯装无知的回到家中发现尸体。”

“提出这种假设需要两个前提，首先是案发现场的这栋居民楼监控系统瘫痪，其次是蔡康任职公司所在的写字楼的监控系统同样有漏洞，否则只要调查一下监控视频，不就可以确定案发当晚蔡康的行动轨迹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那栋高级写字楼的监控系统的确存在巨大疏漏。”

黄粱不禁无语摇头，“又是花大价钱安系统，却不想承担运营成本，所以就当个摆设？”

“对，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即便是那种光鲜亮丽的高级写字楼也没能免俗。出于成本的考量，每晚只要过了9点，那栋大楼内的监控系统就会大范围关闭，只保留电梯和停车场内的监控系统正常运转，剩下的就靠值班保安了。”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没办法，没被抓到之前都有侥幸心理。”甄馨耸肩叹气。

“这也太巧了。”黄粱微微皱起眉头，打量着卧室墙上挂着的那幅嫌疑人蔡康和被害人何慧的结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