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柳暗花明(1)
“那人已经走了?”黄粱问。
“走了,慌了慌张的,一看就是没干好事。你想不想上来呀?”
“等一下,这底下还有个人。”
“还有个人?”那年轻人惊讶的连连眨眼。
黄粱转身走向已经不再扭动的被捆在棉被中的人,叫了他几声,才发觉这人似乎已经昏过去了。将被褥上绑着的绳子解开,黄粱把这人从被子的捆绑中救了出来。或许是遭遇了非人虐待的缘故,这人浑身发出恶臭,消瘦可怜,条条肋骨都能清晰可辨。
这人个子不矮,但黄粱却轻而易举的将他扛在肩上,丝毫感受不到重量。地窖门举着手电筒的年轻人见黄粱真的扛出来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吓得险些把洞口门给关上。
折腾了好一会,黄粱和棉被的男人才脱离了地窖的潮湿阴冷。把地窖的门随手关上,早已精疲力竭的黄粱直接坐在堆满杂物的仓房地面上。那个年轻人也是出了一脑门的汗,大眼睛在黄粱和昏迷不醒的长发男人之间来回扫视。
“这人什么情况?你就是专门为他来的?”
“应该是。”
“应该是是什么鬼?”
没去理会年轻人的疑问,
黄粱挣扎着站起身,走到那个瘦得可怜的长发男人身旁,将他嘴里的破布取下,黄粱将挡住这人双眼的长发掀开,这才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长相。
虽然已经瘦脱相了,不过黄粱还是立刻辨认出这人正是已经下落不明半个多月的吕,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你果然是被罗旭给盯上了。”
“谁?谁是罗旭?”
“不重要,这是给你的报酬。”黄粱掏出钱包,根本没数,把所有现金全都掏了出来,递给那年轻人,“你赶紧走吧,我来处理就好。”
“行,够意思啊,大哥。”拍拍黄粱的肩膀,那个年轻人乐呵呵的吹着口哨走出仓房。黄粱不敢久留,生怕罗旭会杀回来,喘了几口气,他扛起仍旧昏迷不醒的吕,从平房的后院墙翻了出去。
直到走出平房林立的小亚洲,回到车水马龙的路旁。黄粱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本打算打辆车,回到之前停车的位置,不过可能是他这副尊容实在是太过脏污,没有哪个出租车司机肯把车停下。黄粱只能扛着吕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中向着停车的位置走去,在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不停的近一点。
终于看到停在路旁的那辆亮黄色的甲壳虫车,黄粱几乎喜极而泣,他顾不上自己和吕身上的脏衣服,坐进车内后开车驶向家的方向。行驶到一半时,黄粱突然想起甄馨的家就在不远处,立刻调转方向盘,向甄馨所住的那处小区驶去,路上给她打去了电话。
当得知黄粱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吕,甄馨立刻兴奋的坐不住,黄粱让她去小区门口接他们,几分钟后,他在那处小区的大门外见到了穿着一身棉布睡衣的甄馨,她头上还戴着兔耳朵的发卡,脚上穿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一看就是接到电话后太兴奋,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跑出门了。好在她身上那套睡衣相当厚实,除了花纹有些过于可爱之外,没什么可挑剔的。
在甄馨的帮助下,黄粱把昏迷不醒的罗旭抬进她家大门。顾不上会弄脏沙发,甄馨让黄粱把罗旭放平在沙发上,询问起黄粱发现罗旭的经过。黄粱三言两语把自己找到罗旭住的那间平房,又在仓房的地窖中发现了吕的经过讲述一遍,期间省略了一些不需要甄馨知道的细节。
甄馨听完后,难以置信的望着黄粱,
“你是说我的当事人蔡康和发生在五年前的一起杀人碎尸案有关?”
“他一度是警方怀疑的杀人凶手。”
“可是蔡康怎么可能——”甄馨一时,无语凝噎。
“当务之急还是从吕的口中问出实情。”
“咱们是不是应该把他送到医院去啊?”甄馨俯视着表情痛苦的吕,不知所措。
“他没什么大碍,就是长时间没见阳光、没吃饱饭,身体太过虚弱而已。先让他睡一会吧。等他醒过来再说。”
好在吕并没有让甄馨和黄粱等太久,睡了不到半个钟头,他就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睁开双眼。布满血丝的瞳孔里满是盲然,似乎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脱离了那个黑暗潮湿的地窖。
打量了身旁的黄粱和甄馨几眼,吕又闭上眼睛,黄粱赶忙出声喊他的名字:“吕,能听到我说话吗?”吕这才又艰难的睁开眼睛,有些意外的看向黄粱。
“这、这不是梦?”
“你已经安全了。”
“真的吗?我真的已经安全了吗?”吕激动之余想从沙发上坐起,黄粱赶忙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好。
“别激动,你现在很安全。需要什
么?要喝水吗?”
“我想喝水。”
甄馨把早已准备好的凉开水递到了吕到嘴边。喝下去整整半杯水,吕又询问能不能给他点吃的。甄馨赶忙七手八脚的从冰箱中拿出速食的食物,用微波炉热好后,拿给吕吃。
吕狼吞虎咽的把咖喱饭吞了下去,期间好几次噎的喘不上气,黄粱还得帮他拍打后背。吃饱喝足后,被折磨得不成模样的吕恢复了点力气,甄馨拿了条热毛巾,帮他擦拭脸上的脏污,又去拿了身干净的睡衣,让吕换上。
好在甄馨本身个子就不矮,吕也瘦的可怜,她那套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穿在他身上倒是刚刚好,就是手腕脚腕露在外面。
勉强有了人模样,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的吕在黄粱和甄馨的询问下,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故。
和黄粱之前推测的差不多,吕的确是在上班的路上,在穿过那条小巷打算去搭乘地铁时,被一个陌生人袭击了。毫无防备的他只感觉有个人快步向自己接近,以为是着急上班的路人。
这人来到他背后后,却没有从他身旁挤过,而是伸出手臂勒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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