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功亏一篑（完）

“他似乎是想用那些无人机编队在空中弄出女网红和她自己的名字，然后再用一个爱心把两个名字圈起来。

“只不过他的名字笔画太多，无人机配合起来太复杂，弄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成功。直到闻讯过来的警察把那一群人带走，这场表白仪式也没能正式开始。没想到吧？你在自己家中杀死结发妻子的同时，公司外的广场上正在进行一场失败的表白，还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无人机群？”蔡康把这个词重复了几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大变，像是瞬间没了力气，跌跌撞撞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虚空中的一个点。

“没错，”黄粱给出致命一击，“在你和吕进行视频通话的那两分半的视频中，你身后的落地窗外并没有出现悬停或飞行的无人机群，你所采用的虚拟背景应该是你提前录制好的办公室窗外的夜景。

“如果不是在那一天，你是在其他日期动手杀人，没有刚好碰到那个富二代用无人机群讨女孩欢心，根本不可能有人注意到窗外的夜景并不是案发当天的夜景。不是哪一天都能看到几十

上百架无人机在天空中盘旋的。”

“千算万算，竟然是在这里出了纰漏。”蔡康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的计划本应是天衣无缝的。”

“从你决定杀人的那一刻起，结果就已经注定。即便五年前那次让你侥幸逃脱，但老天爷不会一直瞎眼。即便那天晚上没有无人机群出现，也会有其他的意外情况发生！”

“这本应该和五年前一样，即便他们明知道是我，却拿我没辙。”蔡康懊恼的拍了下沙发扶手，“都是那个白痴，没事弄什么无人机群啊？怎么可能让他们折腾了一个小时？这东西一上天，不应该第一时间被叫停吗？”

“因为这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由大.大小小的意外构成的。”黄粱平静的说，“你只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变态而已，你还能指望运气一直都站在你这边？走吧，蔡康，跟我去自首，我奉劝你别打什么歪主意。我和死在你手中的那些女人不同，你可以试试看向我挥刀子会有什么后果。”黄粱从沙发上站起。

蔡康像是没听见一般，低着头不停自言自语：“不应该是这样，我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是完美

无缺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我不服气！”

警惕的注视着两米之外的那个精神状态明显不对的男人，黄粱一只手插进裤袋里，握住了口袋中的小型电锯，这东西比什么武器都更加方便。自从之前被这东西救过几次，黄粱几乎每次去做危险的事时，都会随身携带一把充好电的小型电锯，再凶狠的罪犯，面对这东西也得乖乖跪好。

不过让黄粱始料未及的是，蔡康从沙发上站起身后既没有逃跑，也没有向他发难。而是转身走向客厅阳台的方向。黄粱谨慎的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搞不清楚他究竟是要干嘛。

推开玻璃窗，浑浑噩噩的蔡康光着脚走上阳台，寒风顿时刮入客厅。12层楼的高度，空气变得又冷又硬。注视着站在阳台栏杆前的蔡康，黄粱察觉到这人的意图，他试图自杀！和前两次的尝试不同，这一次他是来真的。

黄粱下意识的冲了过去，伸手按住蔡康的肩膀，防止他跳下阳台，可紧接着，就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制住，这股力量强烈、凶猛，不把他推下阳台誓不罢休。

黄粱猛的转头看向身旁蔡康涨红

脸颊上凶恶的表情，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混蛋根本就没想着畏罪自杀，他是想引诱黄粱来到阳台，趁机把他推下去！

两个男人在露天的阳台上纠缠在一起，无暇欣赏夜空上皎洁的圆月。失去先机，黄粱被力大如牛的蔡康压在阳台栏杆上，金属栏杆顶在黄粱的后腰处，蔡康把全身力气都压在黄粱的肩膀上。黄粱伸出阳台的上半身几乎要和阳台栏杆成90度角！

感觉到双脚即将离开地面，全身都有可能要翻出栏杆，黄粱情急之下索性两只手紧攥住栏杆扶手，腰部一用力，顺着蔡康的劲，身体以栏杆为支撑点，直接转了180度，原本是背靠在阳台栏杆上的黄梁，转了半圈后，成了手抓住栏杆、整个身子吊在栏杆上的状态。

虽然他整个人已经翻出栏杆外，不过手还死死抓住金属扶手，毫无防备的蔡康就惨了。黄粱只能听到他发出的尖叫声渐行渐远，很快就在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中戛然而止。仿佛是谁用力把一颗西红柿狠狠砸向地面发出的声响。噗嗤一声，很是沉闷。

顾不上去看一眼蔡康的惨状，挣扎着爬回阳台，当

黄粱跌倒在阳台地面上时，已经能隐约听到楼下传来的议论声脚步声。他现在顾不上这些，浑身抖个不停，仍沉浸在方才险些丧命的紧张与刺激中。

缓了好一会，黄粱才艰难的爬出阳台，直到回到客厅内，他才敢站起来。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黄粱刚打算给甄馨打去电话，告知她蔡康的事情，就听到门铃声突兀的响起。刺耳的门铃在空旷的客厅内回荡着。

“难不成是物业的人？”黄粱挣扎着挪动脚步，来到不停响起铃声的门前。按下门把手，厚重的防盗门打开一条缝隙。站在门外的人将门拉开。

黄粱刚打算解释方才发生的变故，就注意到眼前这个人很是古怪，这似乎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类似工作服的淡灰色套装。头上戴的淡灰色帽子压的很低，挡住了大半张脸。梳成马尾辫的头发从帽子后面伸出来。

黄粱下意识的想要将门关上，可那女人已经跨过门槛，来到他的面前。“好久不见。”女人说话的同时抬起头，黄粱看到了她那张被伤疤和眼罩破坏了的清秀脸庞。

“是你？！”

“好久不见。”女人露出狰狞的微笑。